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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手傷(修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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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芝端起咖啡杯, 輕輕搖晃。

高端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雲飄零自以為占了大便宜,殊不知好戲都在後頭呢。

她笑容意味深長, “那合作愉快。”

雲飄零笑吟吟地送別了宋淑芝, 她在原地佇立了許久,直到看不見宋淑芝的背影,她才噗嗤一聲笑了, 語帶譏諷,“真是傻子。”

雅秀的美白/精華,由專業團隊足足研究了三年, 期間投入的時間成本、經濟成本, 遠不是蘭漾能抗衡的。

雲飄零回到咖啡廳,心情甚好的她又點了一份蛋糕,慢條斯理地吃完後, 她直接給許多多打了一通電話。

按照慣例, 她應該和雅秀營運部的人接洽, 但誰叫她和許總的私交尚可呢。

電話接通後, 雲飄零嗓音甜膩, “許總您猜猜, 我剛剛和誰見面了?”

許多多剛處理完公務,心情倒也愉悅, 他仔細思索了一番, 略帶遲疑地問, “宋淑芝?”

想起宋淑芝在晚宴上不知好歹地給了他一巴掌, 他心頭不免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她也有新產品要推廣?”

雲飄零沒想到, 只是簡單的一句開場白,許多多竟猜出了七七八八。

她嬌笑一聲,“誰不知道您和宋淑芝是競爭對手的關系,我當然不會同意。”說話是一門藝術,要想達到目的就得講究技巧,“您說這巧不巧,蘭漾的新產品同樣是美白/精華。”

“我想在直播間裏同時使用兩款美白/精華,到時有了鮮明的對比,一方面能讓您徹底地把蘭漾踩在腳底下,另一方面,有沖突才能更好的帶銷量不是嗎?”

不得不說,許多多心動了。

唯一的變數,是蘭漾美白/精華的實際效果。

察覺到許多多的遲疑,雲飄零笑聲清脆,“蘭漾都被壓成什麽樣了,真有神乎其神的美白/精華,還能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停頓了片刻,她繼續補充了一句,“就算大牌的美白/精華,二十天也不會有特別顯著的效果,到時我暗箱操作,保管讓您掙得盆滿缽滿。”

許多多是明白這些網紅的小手段的,這下他再也沒有顧慮了,“行,放手去做吧。”

他倒是要看看,宋淑芝究竟還能撐多久。

雲飄零很快就收到了蘭漾寄來的試用品,相較於雅秀的精美包裝,蘭漾就顯得相當潦草了。

她隨意地拆了一瓶,還真別說,淡淡的中草藥味怪好聞的。

此時,傑西卡哼著歌路過,見雲飄零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調侃道,“怎麽?為新產品的宣傳推廣發愁嗎?”

她鼻子尖,一下子就聞到了中草藥味,眼神瞬間就亮了,“這味道香而不膩,有多餘的嗎?給我一盒唄。”

傑西卡很少買護手霜、身體乳,是從雲飄零那裏拿試用品。

雲飄零只給自己留了一瓶,就大方地把剩下的都給了傑西卡,“拿去吧。”見傑西卡穿戴的十分性感,她吹了一聲口哨,“怎麽?要去約會?”

傑西卡情不自禁翻了個白眼,“約了美黑,到時候,還有直播呢。”

她同樣也是個網紅,但和雲飄零走的白幼瘦風格不同,她更追求自然美。

美黑是她最愛做的項目之一。

雖然一白遮三醜,但在她看來,黝黑古銅的膚色,更具有狂野性美,就像熠熠生輝的黑曜石,在陽光下充滿了誘惑感。

雲飄零擺了擺手,“快去吧。”

等傑西卡走後,她稍微思索了一下言辭,便開始了直播。

教育局安排的競賽培訓結束後,湯磊就不再要求楚若渝每天按部就班參加他規劃的課程了。

他看得明白,對於楚若渝而言,這樣無意義的行為,只是浪費時間。

所以,楚若渝在教室裏的時間一下子大大增加了。

“林雯,你到底吃了什麽靈丹妙藥?臉上的痘痘怎麽全消了?我也冒了幾顆痘,快救救我吧。”

“是啊,是啊,皮膚還變得那麽白。”

“記得你以前沒那麽白啊。慕了慕了。”

“雯雯你變得好好看哦。”

林雯的虛榮心空前膨脹,這樣真心實意的誇讚,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聽過的,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臉,那凹凸的粗糙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是我媽媽公司新開發的產品啦,等上市了我告訴你們哦。”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幫女同學,林雯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楚若渝身上。

她坐在窗邊,沐浴在灑金的暖陽下,頭發隨便的用一根皮筋綁起,顯得極為慵懶。

明明素凈非常,卻偏生叫人移不開眼。

“若若,我臉上的疙瘩和疤痕都沒了,瘙癢感也沒了,但會不會覆發啊?”

林雯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夢醒後,她還是那個自卑又痛苦的女孩。

楚若渝扶額,這已經不知道是林雯問她的第幾遍了。

林雯沒問膩,她已經聽膩了。

她放下筆,認真嚴肅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我已經從根本上杜絕了你臉上油脂過度分泌導致毛囊堵塞發炎的情況,且正在鞏固治療。只要你不喝酒、不喝濃茶、養成良好的習慣,就絕對沒有覆發的可能。”

林雯吐了吐舌頭,開始撒嬌,“你不要不耐煩嘛,我只是太沒安全感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麽,“再有一星期,蘭漾的美白/精華就要上市了,媽媽說想請你吃個飯,並談一下分成。”

她之所以能變白,全是仰仗了楚若渝濃縮版的美白/精華。

效果真是驚人到無以覆加。

絕了。

楚若渝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搖頭拒絕,“最近有點忙。”

忙著學習刷題、還要練習鋼琴準備考級考試、還要編寫醫書,比起這些,和宋淑芝見面真不算什麽大事。

林雯大約猜到了楚若渝的答案,她聳了聳肩,“那我媽媽又要失望了。”

就在此時,許斐從教室後門走進來,他敲了敲楚若渝的桌子,然後低聲道,“門衛室剛給我打了電話,有個叫陳聰的人找你,如果不認識,我去幫你打發。”

鑒於上一次楚若渝的親媽表現的太過於離譜,他現在已經不敢讓楚若渝隨便見陌生人了。

沒什麽大事兒,陳聰不會特意到學校來找自己,楚若渝斟酌了一下,合上面前的習題本,“認識。”

陳聰神色嚴峻,因為太過於心煩意亂,他左右踱步,險些撞上走近的楚若渝。

“太好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楚若渝不動聲色地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你這是怎麽了?”

如今的陳聰,早就是楚若渝的鐵粉,他咽了一口口水,滿眼欽佩道,“你還記得,在馬老家門口,和我說過什麽話嗎?”

楚若渝黑黢黢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陳聰,直要把對方盯到頭皮發麻,才偏過頭,淡淡地開口道,“說重點。”

不出意外,那紅發少年應該參加了集訓,手到底還是出了問題,沒辦法參加比賽。

陳聰不敢拖拉,他一口氣不帶停頓的,“今兒我和馬老去音樂協會幫你辦理參會手續時,馬老接了個電話,據說是那位太子爺手傷發作了。他十分看重這個比賽,不想放棄,想通過西醫的手段暫時讓手恢覆正常,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癥,也沒人敢讓他冒這樣的風險,於是場面就僵持住了。”

“怪我多嘴,說出了那天你的預判。”

說到這兒,陳聰還是有些心虛的,他先是瞥了一眼楚若渝的表情,見她沒有生氣,不由得放下了心,繼續開口,“馬老心急火燎的,當場就把話問明白了。”

“我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最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楚若渝歪了歪頭,露出了修長的脖頸,“所以要我做什麽?”

陳聰脖子瑟縮了一下,他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意,“想讓你出面幫忙,診斷一下手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當然,最好是能把人給勸住。”

他的態度,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大概是對強者的敬畏吧。

楚若渝大約能猜到,陳聰為什麽會對那紅發少年這麽關心。

罷了,罷了,就當還了他提攜引薦的恩情了。

“行,走吧。”

陳聰沒想到楚若渝竟然這麽好說話,一時間對她的好感更甚,“車就在外面。”

楚若渝點了點頭,跟著他的腳步,上了車。

車子一路駛向了電競俱樂部。

才剛進門,就聽見了馬老的咆哮聲,“你這是要把我氣死啊,萬一手落下了後遺癥呢?這輩子都要在後悔中度過嗎?挺聰明的一人,怎麽到關鍵時刻就不聽勸呢?”

秦牧紅發淩亂,他穿了件黑色外套,表情痞帥痞帥,有種張揚的美感。

他漫不經心地擡眸,“放心,不會有後遺癥的。”

見馬老瞳孔驟縮,他又一字一頓強調道,“晚上就要比賽了,我不可能當逃兵的。”

馬老氣得心肝脾肺生疼,“如果在我這兒出了事,讓我怎麽跟你爸媽交代?”

說到最後,他開始大喘氣,不過當餘光看到陳聰和楚若渝後,情緒暫且得到了安撫。

他快步走到楚若渝面前,目露哀求之意,“我都聽陳聰說了。”

其實,就算陳聰說的天花亂墜,馬老也是不相信楚若渝的能力的。

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既然楚若渝在鋼琴上的天賦卓越,那勢必在其他方面就會有所欠缺,他只希望楚若渝能夠懂他的意思,並按照他的想法勸說外孫。

這是秦牧第二次見楚若渝。

上回匆匆一瞥,對方皎好的容貌到底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否則現在不會這麽快認出來。

他嗤笑一聲,語氣譏諷,“技術精湛的醫生您信不過,找一個還沒我大的丫頭片子來診斷我的手傷,我還能說什麽好?”

“她哪個學校畢業的?有行醫資格證嗎?”

楚若渝終於明白,什麽叫做殺傷力不高、侮辱性極強了。

這秦牧說的話就是啊。

自她替人問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行醫資格證。

!!!

偏偏她還真的沒有!!!

秦牧見馬老一張臉脹成了豬肝色,忍不住自我反思了一下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別把人氣出好歹來,“算了,既然是外公您請來的,那就幫我看看吧。”說完,他漫不經心的視線掃向了楚若渝,“我倒是要聽聽,你能有什麽天花亂墜的說辭?”

楚若渝緩了緩情緒,正想要說話時,一旁的臥室傳來了驚呼聲。

“他又吐了。”

秦牧面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懶得再應付楚若渝,轉身就沖向了臥室,“不是已經吃了藥嗎?為什麽還會吐?”

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他像是聞不見似的,“趕緊把醫生再找來。”

正在清理嘔吐物的薛愷嘆息了一聲,“醫生說了,這是正常的情況,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臥床休養,靠著他自己的身體機制慢慢恢覆過來。人最後一定是沒問題的,只是過程有些痛苦。”

床上的少年身形孱弱,面色蒼白,他虛弱地笑了笑,“放心,我沒事的,不要擔心。”

可能是顧忌著臥床修養的少年,所以俱樂部裏通風情況並不是非常良好。

楚若渝嗅了嗅鼻子,敏銳地聞到了那股酸臭味,職業病發作的她忍不住閉上眼,細細判斷,等反應過來,早已經站到了臥室門外。

秦牧脾氣本就不是特別好,看見楚若渝湊上來,覺得十分礙眼,他冷言冷語道,“不管有什麽話,你都別說了,我現在沒心情來應付你,你趕緊離開吧。”

少年聽到秦牧的話,對楚若渝歉意一笑,“他只是太關心我了,沒有惡意的,別放在心上。”

“對不起啊。”

原本楚若渝已經打算離開,畢竟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兒,她是不屑於去做的。

可見到少年這麽禮貌,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這啊,不是普通的中毒。”

聽到中毒兩字,除了馬井程和陳聰,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啊這,她是怎麽知道隊長是中毒的?

除了他們內部人員,根本沒人知道啊?

秦牧顯然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微微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唯有陳聰,看著大家被震懾的各種反應,突然間就挺直了腰桿。

他與有榮焉地露出了驕傲的神情。

呵,等著吧。

就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楚若渝已經走到了床邊,她拿出郝秉嚴送的銀針,開口問道,“相信我嗎?”

換成任何人,都不可能毫無負擔地說出相信兩字。

而少年只是錯愕了一秒,他註視著楚若渝清澈的眼眸,嘴角含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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